已。为将者待士卒本当如此,何得言厚?譬如官家轻徭薄赋,与民休息,是为善政,若止使民不致饿死,何得为善?贤弟为自身及部下前途考量,正不必顾此小节……”
罗尧摆摆手,说我不是觉得对不起索綝的知遇之恩——“索公终为朝廷执政,而我不过一末吏小将耳,安能捕之?”有句话他没敢说出口,那就是:你们如今煽动我发起兵变,造索綝的反,那将来会不会为了掩天下人悠悠之口,把我当替罪羊给出卖了啊?高官显宦的节操我可是瞧得多了,根本信不过呀!
正在考虑要不要跟北宫纯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儿,别让他坑了自己还懵然无知——其实你也是上了裴该的当了吧?这种可能性,咱们双方都不能不加以考虑啊。北宫纯却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——其实是相关游说的各种可能性,裴该、王贡都预先跟北宫纯研究乃至彩排过了——微笑着安慰道:“贤弟勿忧,自不能使贤弟以下犯上,干冒国法。若朝廷有诏,罢索公都督宫城诸军事、录尚书事职,卿可能从命将其拿下么?”
罗尧紧盯着北宫纯的眼睛,面露诧异之色:“朝廷会有诏下?”随即反应过来,也不听回复了,便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若裴公能请得朝廷诏……哪怕只有天子手书,弟当谨奉君命,不敢有违——想让我逮谁,那便逮谁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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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宫纯、罗尧二人商议完毕,便即歃血为盟,然后罗尧返回自家住所——回去晚了,怕会引发旁人不必要的疑窦。
同一时间,梁府之中,梁芬正在与亲信李容密议,商量要怎么发动政变,绊倒索綝。梁芬担心自己手上无兵无将,李容就说啦,索大将军麾下李杰,或许可以一用。
李杰字子义,乃是陇西李氏旁系子孙,论起来算李容的从弟。他自小喜爱弓马,弱冠投军,最初是在贾疋手下任职,贾疋死后,部众全都归了索、麴,李容也因此转到索綝麾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