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仰仗司徒。”礼仪方面的事情,我懂得不多,也不耐烦去管,你瞧着办吧。
梁芬与荀崧等朝臣商议之后,特意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献俘仪式,百官共奉天子驾幸东郊,看徐州兵将三百名俘虏押送过来,由禁军接手,就在天子面前斩杀以祭旗。随即天子行告庙之礼——虽然没有庙——感谢祖宗的护佑。
仪式很隆重,只可惜观者寥寥,不够热闹。这是因为长安城内外本无多少平民——历经兵燹,即便没遇害的也都逃掉了——至于城中军兵,索綝严命各守职司,不得前来观礼。梁芬听说此事后,不禁腹诽道:“一如乡间顽童闹意气,如此量狭,岂堪为国家重臣?!”转过头来就私下询问荀崧,说我此前请君向贵婿致意,你写信过去了吗?把我的想法跟裴文约说清楚了没有啊?
荀崧回答说:“司徒之命,岂敢不遵?想来小婿已知司徒关爱之心矣。”
此后半个月间,裴该大破刘曜的消息逐渐传布开来,各郡国守相无不大惊失色,匆匆遣使去大荔恭贺。他们从来也都是这样的,一旦麴、索小胜,必然表露出一副忠臣嘴脸来,而每逢官军受挫,却气定神闲地一兵不发,仿佛刘曜的目的只有长安一处,肯定不会来动他们产业似的。
到了这一年的五月初,裴该第三拨使者进入了长安城,奏报冯翊、北地两郡初平的消息。这回使者的身份略高了一些,乃是裴该麾下从事中郎殷峤,在觐见了天子,呈递奏疏之后,他还寻机向公卿们探问,说此前大荔解围的消息早就已经送来了,就连献俘仪式据说也举行过了,为何不见朝廷下诏嘉奖裴公呢?
梁芬无奈而回答道:“裴公自请恢复二郡,乃欲等二郡全复,才可嘉勉。”其实是索綝一直从中作梗,拿这个理由来搪塞天子和百官。但是索綝就在身边儿,梁芬不方便直接把他给卖了,只好说这是朝廷的普遍认知。
然而既然二郡已复,这种理由就不能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