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;若取青、徐,则疆界漫长,南北千里,恐怕处处遇警,乃至疲于奔命。是故军征当西,吾不知右侯云南,所欲何为啊?”
说到这里,程遐瞥一眼张宾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曹嶷守成之辈,青州未平,不敢遽渡河而西,是于我无害也。而裴该已离徐方,前赴关中,首当其锐者,为雍王而非我等。今若大举而南,即得青、徐,无险可守,祖逖近在肘腋之间,岂能置之不理?
“末吏私心揣度,难道是当初右侯甚重裴该,而彼乃戏耍右侯而去,是以内心耿耿,专欲报此一箭之仇么?然而今日之会,只议军谋,及明公展布所向,右侯岂能以私心而害公事啊?”
程子远这就是诛心之论了,他说我怀疑张宾是因为当初遭到裴该戏弄,觉得咽不下这口气,才建议石勒南征的——当初看重裴该的,大概也就石勒、张宾二人而已吧,且以张宾为甚,大家伙儿都知道,我对裴该可是不怎么感冒的,日常唯谨守同僚之谊而已;所以裴该落跑了,我也没有多么气恨。末了他还说,恐怕张宾建议南征,这是纯出私心,并非为人臣该做的事儿!
几句话竟然说得张孟孙哑口无言。其实张宾也知道,就目前形势而言,当面大敌唯有并州刘琨,但他认为刘琨志大才疏,就算放着不理,那家伙也翻不了天。裴该就不同了,张宾隐隐觉得此人会在将来成为石勒最可怕的对手,故此才想趁着灭掉王浚,河北初固的机会,先去端了裴该的老窝徐州——那裴文约就只能领着一支客军,在关中与索綝等人周旋,还要抵御刘曜的迅猛攻势了,或许可以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。
但是这话又没法明说,因为刘琨不足虑,裴该是大敌,纯属张宾的直觉,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论据来证明。因而程遐这几句话,正好打中了张孟孙的要害,使得这位足智多谋的“右侯”竟然只是张了张嘴,却根本无言以驳。
石勒近两年对程遐推倚甚重,一则是程遐将其妹嫁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