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事不论,准其在冯翊、北地两郡内游牧、垦殖,重为我晋子民!”
游遐稳言,略略愣了一下,旋即就问:“此言甚大,刘曜必不允也。”
裴该笑着说他当然不会答应,但他写来的信,难道我就会答应吗?晋戎之间,难道还有谈判、妥协的可能性吗?“卿言辞峻厉一些,若能激得刘曜急来攻城,算卿大功。”
从前城防工事不完,就怕刘曜着急南下,如今工程已浚,裴该反倒担心刘曜见了害怕,不敢遽来攻城了。倘若刘曜被迫转为长期围困之策,那就比较麻烦啦,虽说如今南下的水路还没被堵死,粮道尚且通畅,但问题直到秋收之前,无论徐州还是祖逖的司州,估计都拿不出多少接济来了。裴该此前全靠着足食才能养育强兵,但负作用就是,把口粮的基数和质量提上去容易,想要减下去就难了……
习惯饱餐的士卒,一旦粮秣不足,且见不到在短期内解决问题的可能性,士气和战斗力陡降且不必提,说不定还会哗变咧!真当是人民子弟兵,即便饿着肚子照样能拼死冲杀啊?裴该所灌输的民族主义理念又不是万能的,终究当不了饭吃哪。
而且天候无常,万一今秋司州歉收,祖逖供应不上来,而徐方远在数千里之外,就算有余粮,十石运到冯翊估计都剩不下一石了……裴该还真是不敢去撞这个大运,冒这个风险。
胡军粮秣虽然也不充裕,但具体有多少,够吃多久,裴该同样心中无底。万一他们勒紧裤腰带,偏就能比我城中多吃个三五天呢?到时候该怎么办?
所以啊,刘永明你别慎着了,赶紧的来攻城吧。一旦我能倚靠城壁,给你造成重大杀伤,你气沮之兵,不靠加赏财帛、粮食,别想着能熬多久;而我城内士气将更旺盛,等闲少吃几顿也不碍事——因为士卒们能够瞧见胜利的希望啊。
回书同样用箭射至城外,刘曜见了,果然勃然大怒——游遐的笔头确实来得,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