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还不够丰足,还得部分仰赖徐方,哪儿有闲粮提供给裴该呢?
裴开道:“无妨。今大荔储粮尚够半岁之需,足以守至秋后。然只得冯翊半郡,且屡经兵燹,民户多散、土地荒芜,故此,待秋后便须仰赖司州的供输了。”
祖逖说这没问题——“裴公北复二郡,身当强敌,设有危难,我又岂能坐视不救?”说着话笑一笑:“我与裴公相交莫逆,且即非如此,我也终不是麴忠克、索巨秀之辈。”
裴开趁便恭维了几句,又问:“但不知一旦大荔接敌,司州可发兵多少相救啊?”祖逖回答说这可说不好——“刘曜既来,刘粲或也将兵发河南,与之呼应。即便裴公信中云,刘粲必不自来,但只须遣一两万军骚扰牵绊,终究河南各城残破,洛阳仍是废墟,我恐亦不能亲援冯翊。”想了一想,又说:“等闲万数,尚可支应。”
裴开说那就足够啦。祖逖把身体略略前倾,笑问:“卿等倒有信心,能以大荔孤城,而当两倍之敌——刘曜胡之宿将也,非刘粲可比,还请致语裴公,千千万万,不可轻慢。”
正说着话呢,有兵卒来报:“并州刘公遣使来拜。”祖逖闻言略略一愕,随即笑道:“刘越石终于记起曩昔闻鸡起舞之情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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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逖还在豫州的时候,跟并州隔着十万八千里,且有胡汉势力阻隔在其间,他和刘琨两个老朋友是很难遣使互通的。等到兵进河南,继而偃师大捷,祖逖就遣使兜了个大圈子,从荥阳渡河,经汲、魏之间的三不管地带,翻越太行,前去跟刘琨联络。使者虽然顺利带回来了刘琨的书信,但刘琨却并没有派人过来回访。
祖逖为此有些不大高兴——你刘越石什么意思?是因为如今自家名位远高于我,所以瞧不起老朋友了?还是说你暂时无力兵向平阳,与我南北呼应,所以没脸派人来见我?好在郁闷时间也不长,隔了一两个月,刘琨终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