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乃至麴恭克必然从中阻挠,两相争斗,徒使胡人得利,大无益于国家社稷也。我为天下计,故不得不抛弃索某耳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司徒心意,还当暗示于裴文约知道。”
梁芬微微颔首:“且待来日相见,我看看这被祖士稚赋予重任,视若臂膀者,究竟何如人也。若其有乃父一半的才华,始可以与闻大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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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凌晨,裴该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,便即早早起身了。盥洗已毕,穿戴好朝服衣冠,他便在裴嶷等人的陪同下,骑马向长安小城而去。
其实以裴该的身份地位,应该乘车而非骑马,但他是一路轻骑入关的,仓促间哪儿去找马车啊?若是太平年景,随随便便都能借到三五辆,但在如今的长安城中,估计包括天子在内,车乘不足一掌之数,真是没处掏摸去。
一边前行,裴该一边仔细打量小城的内外构造和防卫情况。行在就在小城正中,占地面积很小,别说从前洛阳的宫城了,甚至还远比不上建康的琅琊王府,夸张点儿说,裴该一入小城,就到行在门口了,一进大门,即可入殿,然后估计穿殿而过,就是后门……
来到“宫殿”门前,早有一名官员在此迎候,见到裴该过来,赶紧把右手一抬,手掌朝前,请他止步,问:“来者可是钜鹿郡公么?”裴该点头道:“正是裴该,阁下是……”那官员急忙躬身施礼:“末吏黄门侍郎张伟,请裴公下马,我引裴公去觐见天子。”
宫殿名为“太极”,是仿效旧日洛阳宫之太极殿,但规模要小得多了,裴该觉得自己在淮阴所居之处(县署改造),可能都比这儿要略微宽敞一些。张伟引裴该来到殿前等候,自己入内通报,时候不大,宦者高声宣入,裴该急忙按规矩正正头冠、掸掸衣襟,然后拱手躬腰,急趋上阶,脱了鞋子,卸除佩剑,迈过门槛。
这一套礼数,乃是从小得父兄所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