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问裴通:“尊兄欲求何官?”裴通嗫嚅了一下:“家兄所求甚高,通不便言……”梁芬笑道:“得无欲为三公乎?惜乎已无空缺可任。”以裴该的出身,以及最近所立的大功,而长安小朝廷又正急着请他相救,给个三公也不是不能商量,只是,你想把谁抹下去你自己上?
“家兄之意,王幽州名号虽尊,其实备员而已,实不称职……”
梁芬眼皮一跳:“欲得大司马?!尊兄如何言讲,卿可备悉道来。”
裴通这算是先给对方点儿心理准备,然后才肯把与裴该、裴嶷交谈的经过,大致无隐,向梁芬陈述了一番。梁芬听后,沉吟良久,这才把那张纸往袖子里一塞,说:“我知之矣,当往与索大将军商议。”
他又连夜驾车去找索綝,把裴该的要求一说,索綝不禁勃然大怒,厉声道:“此是欲要挟朝廷也!彼为大司马或大将军,则置我与梁公于何地?!”
梁芬抬起手来,朝下略略一压,意思是你且稍安毋躁,然后说:“裴文约高门之嗣,少年气盛,既破胡贼于河南,以为有大功于国家,乃欲取高爵显位,此亦人之常情。且先不言大司马、大将军,而言欲牧雍州,可见不过求高以就低之意……”
随即压低声音:“而在芬看来,裴某出言如此,或有深意……”
“有何深意?”
“我闻裴文约在徐方四年,聚民屯垦,开山铸钱,所获不菲,即豫州军用,亦多赖其所出,则必无意久淹关中,而弃徐州也。故先云都督雍、徐,又请大将军、大司马显位,我若断然拒之,乃可藉机归去……”
索綝两眼一瞪:“便其欲归又如何?我但得祖士稚足矣!”
“索公,今唯裴文约率师来援,豫州军尚在河南,若彼归去,而祖逖不至,又如何处?且闻裴、祖私交甚厚,若彼游说祖逖亦归,则胡军再来,恐长安重陷危局啊!”
索綝双手一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