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晏确实先晋军一步抵达了石梁,可是此处地势虽险,旧日堡垒却已被刘曜破坏得只剩下一片残垣瓦砾——就跟那家伙在洛阳干的一样——很难据守。他才刚安排士卒搬运土石,打算重修坞堡,李矩就领着兵赶到了。
七里涧很窄,但是水道颇深,两侧都是三四丈高的陡崖,有若城壁。李矩命弓箭手隔涧攒射胡兵,若有堡寨,这种攻势压根儿就不可能破防;但此刻无堡,只剩些残墙,胡军被覆盖在箭雨之中,形势便岌岌可危了。呼延晏被迫下令竖盾结阵,然后引弓对射,李矩却也不敢轻逾涧水,战局一时陷入胶着。
与此同时,魏该到了一泉,此处的地势之险,完全不逊色于石梁。《水经注》中就说:“洛水又东迳一合坞南,城在川北原上,南北东三箱天险峭绝,惟筑西面,即为我合固——一合之名起于是。”这“一合坞”,就是一泉坞数十年后的别名。
所以说一泉坞三面恃险,只要在西侧筑起砦墙来,就是天然险塞,修复工程量比石梁坞要小得多了。此地素来无名,非亲自踏勘,未必能够知道这地方的军事价值,所以呼延晏仅仅关注石梁,祖逖在地图上指的也是石梁,只有曾经在此处筑过坞堡的魏该,才会提出来:石梁须守,一泉也不可轻忽,咱得如同往昔一般,南北并起两座堡垒。
倘若胡军先据二堡,南北呼应,估计李矩和魏该就都抓瞎了;而若呼延晏不去石梁,转向一泉,或许魏该攻打起来会比李矩更加吃力吧。
但魏该既已顺利占据一泉,听闻石梁方向激战,便即留下一半兵马修缮砦墙,自将半数北向石梁,与李矩南北策应。如此一来,呼延晏就相当难受了,他遣人绕出坞西,一直跑到洛阳城郊,才得着机会避过晋兵,兜个大圈子返回偃师,向刘敷请援。进得城来,只闻人喊马嘶,原来是刘敷正打算亲提大军去救呼延晏。
可是刘勋、刘雅二将一起拦住刘敷的马头,连声规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