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津者,渡也。”
郭默突然间笑起来了:“是啊,唯其勾通两岸,始得可渡,若止一岸可通,何得为‘津’?”胡军不是封死了大河南岸的渡口,咱们兵寡力弱,攻不过去么?那么北岸的渡口呢?
殷峤闻言,不禁吓了一大跳:“将军欲自小平津北渡,往河内去?!”
郭默的意思,我奉命佯攻孟津,真不必一口气杀到渡口去,只要跟小平津这儿呆着,遥成威胁之势,胡军就必然有所应对——那姓郁的商人在密信中所写,刘粲新派刘敷率军来援孟津,可见是多少起到点儿作用啦。那么任务大致完成之后,我又该怎么办呢?此时匆匆赶回成皋去,并非上策。倘若刘粲亲率大军往攻成皋——隔着伊水远望,还真分辨不出有多少人马——我这会儿回去就是白送人头;而若裴该仍想示弱诱敌,我突然从后方出现,恐怕还会搅乱了他的计划,不但无功,抑其有过。
那么就长期滞留在小平津吗?别说从此要在大战中成为一枚闲子,难建功勋,即便刘敷突然间全军来攻,或者进攻成皋的胡军为保障后路,分兵杀至,就我这一千多人,又当平原之上,必然难守,军覆可期。所以说,进无胜算,退不合理,驻守更是凶险……
既然这样,我干脆从小平津渡过黄河,到河内去!
郭默在河内数年,虽然仅仅占据过怀县及其周边地区,但全郡的地理和人脉尽皆稔熟。如今的河内,胡军是过江龙,他若回去了便是地头蛇,甚至是“还乡团”,攻克名城大邑想都别想,但四乡游击,攻打坞堡、抢掠粮食,甚至威胁黄河渡口,应该是有一定胜算的。说不定机缘巧合,还真能断了胡贼的粮道!
换一个陌生的地方,我就这点点人马,还真不敢深入敌境;若是河内,就仿佛自家庭院一般,有何可惧啊?
当下将自己的思虑向殷峤合盘托出,殷峤虽然仍旧觉得不保险,但也不得不承认,这恐怕是目前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