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马送来了祖逖的书信,请裴该就停留在成皋,等他赶来会合。
裴该问信使:“祖豫州军行何处?”
对方回答说:“末吏来时,主力已至梅山,想必此刻当抵荥阳。别军沿颖水而向阳翟,欲进取轘辕关,算来尚有四日途程。”
裴该说好吧,那我便在成皋城内恭候祖豫州的大驾了。
使者退至门外,甄随不禁叫了起来:“祖公好生无礼!他自军行迟缓,不来先攻成皋,才被我等拿下,却又使人来阻,不欲我等向前立功,都督何必理会?由此向西,一马平川,便可直抵故都,我愿为先锋,先去占据了,免得豫州人再起贪念!”
裴该呵斥道:“不得妄言!即无祖君书信,我也是要留在成皋,不肯轻易向前的。”诸将不解,一起躬身询问,裴该笑一笑:“左右尚须屯驻数日,便将此疑问作为功课,汝等且自去思索吧——先中者有赏。”
众将各自沉吟,陆续退出大堂。甄随才刚迈下台阶,突然间身体猛的一颤,陆衍在后面问道:“阿兄可是想明白了使君止步不前的用意了?”甄随打个哈哈:“尚未,尚未……老爷只是尿急。”心说没想到装傻也有坏处,这回的赏赐得不着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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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州大军先至荥阳,旋即过成皋关来与徐州军会合,祖逖先期率领百余骑来见裴该。裴该出城相迎,祖逖就在马上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文约军行甚速啊,大出我的意料之外。”
裴该笑笑:“都是胡贼不堪战之故——平阳内情,我已备悉打探得知,正欲通传祖君。且随我进城吧,城中业已摆下酒宴,款待祖君。”
祖逖答道:“酒先不忙吃,国事为先。”
裴该笑道:“吃酒时,正好纵论天下大事——一如曩日我等在建康时也。”
旋即祖逖就向裴该介绍了自己的随员——司马张敞、从事周闳,将军卫策、魏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