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恨声道:“我即行文,为叔父向祖豫州伸冤!”
陈川苦笑道:“无益的,无益的,徐豫本为一体,且尚有冯宠在彼处,每向祖豫州进言,要杀我为李头复仇……即便浚仪城中,冯龙为冯宠同族,其心叵测。是以我不敢进城,只能唤阿午来此……还请救救为叔这条贱命吧!”
陈午安慰陈川,说我已经派冯龙去相助祖逖了,现在不在城中——“叔父可安心随某归城。从此亦不必远出避祸,叔父即留在城中,我看谁敢来害叔父性命!”想了一想,又说:“蓬关险要,易守难攻,或者叔父往蓬关去?”
陈川连连摆手:“浚仪、蓬关,都不过弹丸之地耳,我军虽众,精锐却少。徐、豫联军将取河南,若为胡寇所败,还则罢了,若能站稳脚跟,即遣一偏师来,我恐浚仪、蓬关皆不能守……为叔是不敢在兖州存身了,乃思更名换姓,遁往他处。只在筹思,是孤身而走啊,还是阿午肯跟我去哪?”
陈午问道:“若有可容身之处,我自当卫护在叔父左右。只不知道叔父待往何处去?”
陈川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东路为徐州所阻,南路为豫州所阻,西去河南,将为战场,如此,则只有向北了……”
陈午一皱眉头:“叔父欲渡河去投刘并州?然而胡贼已得河内、汲郡,道路不通,恐难前往啊……”你一个人跑路,危险系数太大;要是我领兵跟你一起走……怎么可能不被胡军发现呢?
陈川嗫嚅道:“如此说来,便只有……”
陈午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,当即双眉一竖:“叔父,我早便有言在先,胡不可降也!即便是叔父,若欲降胡,从此不必再姓陈,我亦将与叔父恩断义绝,永不相见!”
陈川急忙摆手分辩道:“阿午误会为叔了,我岂肯降胡?唯思山高水长,路途坎坷,若阿午不愿与我同行,还请再调拨一支兵马……不,数十护卫,好保我顺利抵达并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