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秩序井然,的是强兵。很快他又见到了不少伤兵,虽然满身创伤,才刚包扎好,身上还有血迹,甚至于缺胳膊断腿,但人人梗着脖子,神情倨傲,自豪得无以复加。果然传言是真,徐州军也确实了得啊!
因此见到裴该亲自出帐来迎,郭默当即屈下一膝,致以大礼——其实应该跪拜稽首的,但他终究铠甲未卸,所以只能单腿跪。裴该双手搀扶,笑着说:“我奉命北征胡虏,郭将军第一个来迎,实堪欣慰啊。”
裴该说话很有技巧,光这“第一个”三字,就让郭默心花怒放,不自禁地唇边露出了笑意。
裴该扯着郭默的手,颇为热络地将其让入大帐。此时各营正副督正在料理扎寨事——天色虽然还早,但走了那么远的路,真不能不歇着了——主帐内只有司马陶侃、长史裴嶷,以及裴该亲信从事裴寂、裴度四人而已。二裴缩在侧面案后整理文书,陶、裴二人却在并头低语,见裴该引着郭默进来,急忙拱手致礼。
那么他们在说什么呢?裴该才刚出去迎郭默,裴嶷就问陶侃:“昨日战事,陶公已知端底否?”虽然你半夜里才来,但跟这儿也呆了那么长时间了,整场战斗的经过,应该都打听清楚了吧?陶侃点点头:“知之矣。”裴嶷靠近一些,压低声音说道:“使君归来,必问昨日之战,我欲使之收服郭默,则何者当言,何者不当言,陶公其慎啊。”陶侃点点头,还是那三个字:“知之矣。”
果然郭默入帐后,侧向而坐,四人寒暄了几句——二裴还没资格插话——他就开始打听昨日的战斗情况。裴该笑道:“吾亦初来,可召……”他想说叫熊悌之、陆和进来问话的,裴嶷急忙插嘴:“二督激战竟日,各自带伤,尚在休养——昨日之战,陶公备悉知晓,明公可垂问之。”
于是裴该便将目光转向陶侃。他总觉得陶士行跟过去不太一样了,初见时皱皱巴巴就好似一个老农,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英风豪气;在江北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