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陈元达相对镇定一些,大致向他分说了当前的局势。刘光也是一头雾水——怎么了主营就崩溃了?敌军来了多少,究竟有没有杀上岸来哪?然而耳旁喧嚣声震天动地,眼瞧着营中火势越燃越炽,他胆子再大,这会儿也不敢跑去岸边探查了,便即率领部曲们匆匆从后追随刘丹,随同逃蹿。一口气跑出去十多里地,天光尚未放亮,前面水流潺潺,已是别济了。
别济水浅,胡骑纷纷纵马跃入水中,就跟下饺子似的,陆陆续续泅渡到了北岸。刘丹这才略略定下神来,返身观望,似无晋军追赶,于是勒住刘乂的坐骑,开始在刘光辅佐下聚拢败兵。
跟着逃出来的,只有自家两百部曲,东宫护卫的半数,以及少数骑兵和氐、羌杂骑,还不到三千人,至于步军和老弱,全都撇了,想赶也都还赶不过来呢。刘乂哭丧着脸问:“于今如何处?”刘丹长叹一声:“只有西归去投阳武了……”他心里还在担心,赵固是叛降惯了的,若见到己方如此狼狈,还肯放咱们进城吗?会不会操戈而攻?
哦,对了,我曾派人去命赵固赶来增援,希望他已经上道,阳武城中只有少量守兵……可是如此一来,将来想要守住阳武也难啊。
到了这般田地,只好走一步看一步,于是一行败军便即继续向西,等到红日升起,终于见到了阴沟水和别济的交汇处,于是重新渡过别济,估算方位,直奔阳武而去。
刘丹不放心赵固,不敢过于靠近,先派刘光带着部曲前去叫门——我这两百部曲甲具还算齐整,不似东宫护卫那么狼狈,或许能够诓开城门吧。刘光领命而去,看看驰近,忽见城墙上飒飒飘扬,全都是晋家的白旗——难道赵固那厮果然又叛变了么?
不对啊,我军的败报也不会那么快便即传至阳武……
他胆量颇大,也仗着身边这两百部曲,一心想探问个端倪,便即小心翼翼地继续驰近。既然天亮,城中本待开门,见有胡骑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