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这般道理!当即一甩袖子:“一派胡言!”转过身就奔着坐榻去了,不过他没打算依照王贡所说的,坐定了跟他对话,而是想坐定了就下令拿人、杀人。
就听身后王贡扬声说道:“贡是何等样人,想必荀景猷也曾与使君说起,不敢自诩智谋无双、谋略无对,然昔日能破陶公,可见多少也有些才干,何以竟起妄心,劝第五盛长与杜曾设宴欲劫持使君呢?即便劫得使君,也不敢杀,便勒索些兵马粮秣,非止得罪徐方,抑且留恶名于天下——终是同朝,并非敌国。若使君请祖豫州来问罪,第五盛长何以保安?说不得,要献了贡的首级向使君谢罪,以退去豫州军。第五昏庸、杜曾愚昧,贡与彼等不同,又何以出此下策,置自身于险地啊?想必使君心中必然有疑,又为何不肯听某一二语,以解其惑呢?”
裴该才刚登榻,听了这话倒不禁愣住了——他确实也奇怪,根据传言,这王贡是个狠角色啊,怎么就能耍出那般不智的手段来呢?就听王贡又说:“贡的首级在此,使君随时可以取去把玩,何必急于一时?”
裴该心说你以为你脑袋多精致啊,还“把玩”,我才没这种变态爱好!朝向陶侃,一摆手:“陶君请过来坐。”但没再提要杀王贡的话茬儿,那意思:有什么屁你就赶紧放吧,不过我这儿可没有你的座位啊。
陶侃叹了一口气,即在侧面的枰上落座了。王贡迈前几步,又朝裴该第三揖,就此开始侃侃而谈:“某自宛城下逃亡,携亲信十余人遁至徐方,本欲求见使君,惜乎无路可通,乃先往下邳求会故主陶公,然陶公已随使君南下,于是蹑踵而至,方才得见。陶公本欲杀我,是我说公有负于贡,何颜杀我……”
裴该心说你话还挺多啊,真是盘古开天地,万事从头说……好吧,我也不打断你,反正得闲,便听听又有何妨?看起来这个王贡也算舌辩之士了,可惜你就算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,最终还是难逃一死——那趟宛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