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经学世家,家门或许不如闻喜裴氏煊赫,但远在中山刘氏之上,对面却只是个不文武夫,哪可能有什么话说?然而终究陶德是裴该的信使,此番送信北上,到了临漳,他得巴结着刘氏,可等离开临漳,进而过了石勒的辖区,就该倒过来,卢志父巴结陶德啦。否则的话,只要陶德假装无意中泄露了卢志父的身份——即便并不清楚他奉了刘演之命,要去幽州游说裴宪和荀绰,仍然当成是普通向导——那王浚的手下能对刘演的部属客气么?不逮起来直接“喀嚓”一刀,就算是难得的仁人君子了……
所以即便没啥共同语言,卢志父也得开口,尝试着跟陶德拉近关系。当然啦,说不几句,话题自然会转到裴该身上来——
“卿为裴使君部曲,自然常随裴使君左右?”
陶德说对啊——“小人在江东,得王司马相赠与裴使君,便从之渡江,驻兵淮阴,前后相随,已然将近三年了,甚少远离。”
卢志父趁机便问:“如此在卿看来,贵使君何如人也?”
陶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“我家使君乃当世人杰、天下英雄也!”
部曲说自家主公的好话,那本是情理中事,相反,若是一离开主公身边,就跟人大倒苦水,反而比较罕见罕闻。真要是那样,卢志父也就不用继续问下去了,裴该必然不堪到了极点。只是光泛泛的好话,并不能使卢志父满意,因而追问道:“何以如此认定?裴使君性情若何,平素有何事迹?卿请备悉道来。”
正如郗鉴所说,裴该既然与祖逖相交,那就天然跟刘琨属于同一阵营,是刘演的同盟,双方说近不近,说远可也不太远——关键在于,并没有什么强大势力横插在中间——很可能将来必须守望相助,所以作为临漳之臣,卢志父对于裴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,有多大能为,必然是感兴趣的。
要了解一个人,从他身边人下手探问,当然最容易了解真相——即便有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