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后为沁水县令,永嘉中辞职返乡……”
王浚点点头:“此易事耳,既是卿侄,有若我侄,我这便遣人去召唤他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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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传到淮阴的时候,都已经第二年了,而且春暖花开,正当播种之期。裴该把情报汇总,拿去和卞壸商议,卞壸皱着眉头说:“如此看来,羯贼在河北已站稳脚跟,而且……王幽州与辽西鲜卑必起龃龉,恐怕难以再和睦一心,发兵征剿了。”
裴该笑笑:“岂止龃龉而已,我料王彭祖深恨段疾陆眷,必然会遣将攻伐。”
“辽西鲜卑,天下强兵,据说所部长槊骑兵不下四五万,以王幽州之力,恐怕尚不足以与之为敌吧?”
“王彭祖并非将才,”裴该凑近一些,压低声音说道,“却惯于以夷制夷,我料他必求外援。”
“外援为何?”
“鲜卑各部,虽出同种,其实矛盾重重,代地有拓拔猗卢,辽北有慕容廆,若能说动此二部相助,王彭祖便敢对辽西动兵啦。”
卞壸眉头紧锁,沉吟良久,才说:“鲜卑各部,一直心向我朝,为我北方之强援,若能同心一意,何惧胡虏?此前代地与刘并州约和,辽西与王幽州约和,而刘、王二公不睦,难以两道并出,遂使胡虏坐大。倘若王幽州弃辽西而招代地的拓跋,恐怕二公都要断折一臂了……此非国家之福也。”
裴该轻轻叹口气:“时势如此,倘若衣冠华族能够戮力同心,何惧胡虏,也不必引鲜卑为外援了……”随即嘴角一撇:“且我料代人远来,慕容力弱,尽皆不是段氏的对手,怕是会铩羽而归——从此王彭祖势蹙,羯贼必将坐大。卞君,诚恐国家将来之敌,不是胡虏,而是羯贼,且羯贼之害,更要在胡虏之上!”
卞壸闻言,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,随即勉强笑一笑:“何致于此,使君不要危言耸听。”
裴该说要不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