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肯定超过了青徐之地。
再过七十年,你肉都烂了,还在乎凉州张氏是否覆灭吗?
说完这些话,裴该觉得索然无趣。他一开始真想多了,裴通口出“摇撼天下”之语,还以为这小子眼光有多独到,见识有多深沉,志向有多高远呢……裴该心说,瓦砾之中,也生芝兰,难不成这个庶弟倒是我的诸葛亮吗?结果不是诸葛亮,是徐庶,说完几句片儿汤话就打算要闪人。好吧好吧,那我就不留你了,预祝你一路平安吧。
裴通讪讪地告辞而去,其实他心里也挺郁闷。小家伙志向倒不见得有多高远,但生在世家大户,总希望自己能够有份锦绣前程,可惜他是庶出,哪怕裴家再如何烜赫,他自己不努力,光靠着荫庇,撑死五六品官也就到头啦。所以才说,若留在徐州,“其与复归长安何异”?
言下之意:哥哥你若是马上能够给我个高官做,比方说治中从事,甚至于暂署某郡国守相啥的,那我自然留下了,比回长安去坐冷板凳,或者跑凉州去寄人篱下要强得多啦。
只可惜,裴该貌似压根儿就没听明白他的潜台词,不但没接话茬儿,而且直接就送客了……关键也在于裴通并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可以向裴该展示,裴该再缺人,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既无功劳,也无名望,就一步登天授予高位啊——即便是自家的亲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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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裴通之后,裴该召来卞壸与四位营督,商议军事建设问题。他首先设问:“卿等以为,军何以强?”
卞壸回答道:“足食足用,使知荣辱,则兵自强。”
裴该笑着摆摆手,说卞君你这也是老生常谈了,太过泛泛,我希望得到的是更加具体的操作流程。伸手一指刘夜堂:“卿久随祖豫州,料必有以教我。”
刘夜堂还没开口,甄随先叫起来了:“若要兵强,须使见血!我是不识字,不读书的,但也常听人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