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访查,便将令狐盛给处死了。据说刘琨的老娘因此而责骂儿子,说你不能驾驭豪杰,反倒杀死比自己强的人,如此作为,必将酿成大祸!
果然,大祸旋踵而至,就在这年的七月份,令狐盛之子令狐泥逃依刘聪,具言晋阳军中虚实。正好在这个时候,刘琨所署上党太守袭醇降汉,雁门郡的多部乌丸亦一时俱反,刘琨亲率精兵前往讨伐,刘聪趁机就任令狐泥为向导,派其子刘粲率军奇袭晋阳。太原太守高乔见不能敌,竟然开城出降,刘琨虽然不在,其父母并为刘粲所害……
这一消息反复辗转,终于在八月中旬传到了淮阴,祖逖当场就急了。他一直等到裴该回来,见面述说噩耗,当即表示:我等不得了,这就要率军西进,去援救老朋友刘琨!
卞壸闻言,不禁大吃一惊,连连摆手,说:“祖君将兵才两个月,训练未成,而我这里粮秣筹措,亦未完备,此际岂可出兵?且祖君如此急切,燥形于色,此乃败军覆将之相也——期期以为不可!”
祖逖顿足道:“我急于发兵,并不仅仅要为刘越石复仇。二君请细思,刘聪既得晋阳,侧后无忧,则必全力以援关中,与刘曜合兵,恐秦王(司马邺)难以抵御。我亦不必冒进,沿淮而西,自钟离北渡,先定谯、沛,再向河南,与荀司空(荀藩)相呼应,则刘聪或者有所忌惮……”
裴该抬起手来,略略一按:“祖君休急,即欲发兵,亦不在一二日间——请先坐下,我等好从长计议。”
等祖逖终于不情不愿地落了座,裴该把身体略略朝前一倾,先问他:“刘越石今在何处?”
祖逖答道:“据说自井陉西逾太行,或者就在常山郡内……”
“士卒皆已离散了么?”
“不甚清楚。”
裴该叫裴度把地图拿过来,就在三人中间铺开。这年月的地图测绘水平非常原始,山水、城池,都只能保证大致方向不错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