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孺也要,只有全家一起去,种地的才能安心种地,当兵的才能安心当兵,也才有繁衍、发展的可能。
所以虽然招募了两千兵,但加上他们的家眷,却乌鞅鞅有将近万人,日耗粮秣百余斛——还不算盐和菜——短短一个半月,存粮就已经消耗了三成多啦。就这种速度,能不能熬到秋收大成问题啊……
裴该和祖逖仔细商议了一番,然后便召集这些流民兵,高声问道:“汝等近日所食,无乃太薄乎?”只有几个人有气无力地应和,说确实吃得太少啊,都没力气啊,似这般状况,如何能够去护卫贵人?
裴该扯着嗓子叫道:“去岁江东亦歉收,汝等即便过江,也无粮可食。且南方卑湿,疾疫流行,大不宜居。何不随我北归徐方,可择良田与汝家人耕种,亦可搜集各城存粮与汝等食,如何?”
士卒们大眼瞪小眼,基本上就没啥反应。本来嘛,既然当了兵,那军主说去哪儿,就得去哪儿——只要给我们家人一口饭吃就成——可原本不是说去江南的吗?那里就算再不宜居,起码太平、安全啊。这要北归……北方若是能有活路,我们当初干嘛要跑长江边儿来嘛!
裴该连问了好几声,都没有得到满意的反应,干脆一摆手——我不跟你们废话了,咱们先饱餐战饭再说!
于是下令支起锅来,不用往日囤积的那些劣质米,而从船上扛下司马睿新赐的那些——虽是陈米,终究没掺谷糠——当着众人的面煮成干饭。不论士卒还是家眷,每人一碗冒尖的干饭——儿童和老人减半——外加两根腌菜;此外祖逖还派部曲到附近农庄去买来五只鸡和五只鸭子,熬成大锅的清汤,也是每人一碗。
等到士卒们干饭落肚,精神头略微好一些了,裴该才又站在高处,朝北方一指,扯着嗓子高叫起来:“似此等干饭、鸡鸭,徐方多有!胡虏尚未南下肆虐,各庄所储,尽够汝等饱食——若止求此一餐,那便散去;若求下一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