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,而普遍缺乏油水的大头兵对主食数量(而非质量)的要求又未免太高,就光这点儿收成,实在喂不出多少强兵来呀——整天半饥不饱跟流民似的,得着抢劫的机会就搂不住的杂兵,到是勉强能够拉个一两千……
就这还必须建构在征收重赋,把自家佃户往死里压榨的前提下!
——我北伐是想要恢复秩序,尽量挽救百姓的,结果八字还没一撇呢,就先把南方百姓给饿死几户,或者逼反了几十户,这又叫什么事儿?!
路德听裴该叹气,明白主人家嫌收的租子少了,当即试探地问道:“要不,若仍是丰年,就加征到七成半?实实在在不能够再多了呀。”他虽然肯定饿不着,可也怕把其他佃户逼急了会闹事,那镇压起来就比较麻烦啦。
裴该沉吟良久,最终还是摇摇头:“丰年征收五成足矣,平年四成,若是歉年……唉,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主公仁德!”路德闻言,不禁大喜过望,连连作揖。主家征粮征少了,那就意味着他方便上下其手,从中再多榨一道啊。而且只要下去散布消息,说主家原本是打算征七成的,全靠自己反复哀恳,才减去一成半,那帮泥腿子们还敢不听自己的话吗?即便想要他们献出妻女来陪宿,应该也不为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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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该在丹湖边住了六天,还特意派人到县西的茅山去,打探是否有个名为葛洪的道士,结果是一无所获。他唯一的所得,也就只吃了好几顿竹笋——前世他便好此物,但身在北方,即便物流再便捷,想要江南的新鲜笋,也不是经常能够搞得到的。眼瞧着丹湖已无益再留,于是便离开路德家,驾起牛车,启程返归建邺。
原本倒是从石勒军中骗得了一乘马车,只可惜北方的马不习惯江南气候,才到建邺不久就病死了一匹,剩下那一匹,他问裴氏要了来,整天骑着在建邺街面上遛跶,倒是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。但也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