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?小家伙你得跟我儿子去称兄道弟才对!竟敢冒称是我的兄弟——推出去砍了!
兵卒领命,尚未过来,王氏却紧紧抱住石虎,流着眼泪说:“他还只是个孩子啊……越是健壮的牛,还是牛犊的时候便越顽皮,经常惹祸,等大一些便会好了呀。我母子才得重逢,汝便要杀我的小虎么?”石勒好几年前就被人卖走了,不久后她夫妇也流离失散,老太太跟石虎二人相依为命,恩同母子,怎么可能舍得看他被杀呢?还是被自己亲儿子所杀……
石勒很明显不想伤老娘的心,虽然恼恨,却还是不由得把乞求的目光投向裴该——你是受害者,你若是答应了不追究,便能饶过他一条小命。
裴该毫无避忌地跟石勒对视了少倾,突然间一伸手,就从自己腰里把佩剑给抽出来了,朝脖子上一横:“既是主公亲戚,无端伤我之仇恐再难报,该唯有死而已,岂能受此屈辱而苟活于世上!”石勒你选吧,要么我死,要么石虎死!
石勒连声解劝,又忙不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才刚闻讯跑过来的张宾。张宾皱了一下眉头,看看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裴该,缓缓走近王氏,压低声音说道:“夫人,要想救下此儿,光哀求明公是无用的……”
王氏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扯着石虎来到裴该面前,并且“扑通”一声,双膝拜倒:“这位先生,小虎确实做得不对,误伤了先生,还请先生宽宏大量,饶恕了他吧!”说着就打算磕下头去。
裴该哪儿敢受她的拜啊,急忙一闪身,避至一旁。王氏手按着石虎的脖子:“孽障,还不快恳求先生饶命!”石虎倒是挺听这干娘的话,脸上虽然有些不情愿,也只得反背着双手,一脑袋便扎在了地上,头磕得“嘭嘭”有声:“是我错了,请先生宽恕——先生也用弹子打我脑袋好了,但求跟家兄……啊不,跟伯父说一声,宽饶了我的性命吧。”
裴该不去理他,却注目石勒,缓缓说道:“主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