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家“失火”的时候,石勒和苟晞等人已然率军进入了己吾废城,搭建起营帐来。蒙城的快马传报也到了,石勒就让苟晞念给他听,内容不外乎天干物燥,堆积的柴草起火,已经扑灭,让石勒不必担心,云云。
但是最后还特意加上一句,说:“苟将军及其党从数人,突出南门而去,不知何往?”
石勒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苟晞,苟晞不动声色地回答道:“此必舍弟出城弋猎也,彼深好此。想是明公与晞在时,不敢妄为,而今终于憋不住了吧。”
石勒这才点点头,随即貌似并不以为意地笑笑:“我亦久不射猎矣——待此间大事了却,要与道将共围一场。”
然后两人,再包括一个事先抵达的孔苌,并头商量一下明天诱擒王弥的细节问题,便各自归帐安歇了。王赞一直坐立不安地等着苟晞回来,见了面就急着问:“如何?蒙城来使如何说?”
苟晞笑一笑:“无事,正长不必担忧。”他说那确实是徐光的笔迹,虽然见得不多,但我仍然认得出来。根据文书上内容来判断,对方只是自己设下圈套,想要让咱们往里踩,在没有真凭实据前,还不敢禀报石勒。如今苟纯既然已经顺利脱险,必在前路等待咱们——徐光,或者他背后还有张宾,仍然得不着证据,所以只能用偶然失火来搪塞罢了。
“且待明日,彼等便悔之莫及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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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午前,王弥果然率军赶到,石勒带着苟晞、王赞出南门相迎。他先介绍了苟晞,王弥定睛一瞧,果然好一条魁伟大汉,但不知道为什么,脸色蜡黄,神情萎靡——难道是病了不成吗?
“苟将军如何这般模样?”
苟晞假意咳嗽两声,低垂着头回复道:“末将战伤未愈,容色有碍王公观瞻,恕罪。”
王弥心道我就说嘛,传言苟晞是被亲信背反,绑着去见石勒的,但他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