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刺客,当死间?他中原奇才多得花不完可以随便往外扔是吗?
倘若能够确定王赞和裴氏的交谈会被原封不动地传达到张宾耳中,那裴该也不至于犹豫了,当即会跑去向石勒告发——即便没有证据。因为反正阴谋已经泄露了呀,我要做的只是撇清自己而已,又不是主动把你们往火坑里推。问题这事儿还确定不了,天晓得靠偷听者传话能转达过去几分?他就不禁踯躅——此事该当如何应对才好呢?
沉吟良久,最终决定:“侄儿须再见王正长一面。”我当面去试探王赞,看看他们的谋划是否真有成功的可能性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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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该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王赞,下人入内禀报,王正长赶紧整顿衣冠,亲自出迎,将裴该让进正室。出出进进的,仆佣不少,裴该以目示意,王赞笑笑说:“都是家中旧仆。”
他和苟晞都不是孤身一人被逮着的,很多部曲、家奴仍然还都活着,主人家既然降了胡汉,得到宽放,也便陆续归来侍奉。裴该不禁心中暗叹:偏偏就我身边儿的人除了个芸儿外全不可靠,石勒、张宾,你们好瞧得起我呀!
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,并非石勒、张宾等人不想往王赞、苟晞身边儿安插眼线,问题他们佣人足够了呀,你要怎么往里掺沙子?若做得太过明显,就不怕弄巧成拙,反而引发君臣之间的猜忌和嫌隙么?至于收买王、苟二人的旧仆,本也是题中应有之意,可惜时日尚短,还未必能够起到什么效果。
所以王赞才敢跟苟晞把酒密商,无须跟裴该和裴氏对谈似的,讲话都得先拐个弯儿,或者引用故典,以免被人窃听了上报。也正因为如此,王正长的保密意识就很淡薄,裴氏跟他说:“不出户庭,无咎。”他还真不是无学不懂,纯粹脑子里缺根弦儿,没往那方面去琢磨——要等回到家以后,他方才恍然大悟。
入内落座之后,裴该先装模作样,说你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