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这么威风煞气?这搁太平时节,你得跪在我面前,我还未必惜得搭理你……
就听石勒继续说道:“然而女子在闺中,何能照应外事?司马越父子之罪,与其妻妾何关?既是裴郎的姑母、钜鹿成公的女弟,自当宽放。”随即望向蘷安:“可即释放,我另将财货来补偿卿。”
裴该闻言,当真是喜出望外——没想到石勒竟然这么好说话!他竭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喜,控制着脸上肌肉,不至于太过失态,但还是忍不住顺着石勒的目光,斜眼瞥向蘷安。
石勒既有命,蘷安自然不敢不遵,赶紧点头称是,心里却说:裴妃在我手上?是哪个啊,我怎么不知道?总不会是昨夜上了的那个娘们儿吧……真要那样,裴该是会跟我急呢,还是会真当我是他便宜姑父呢?“且候裴郎指认,末将当即释放,无需明公赏赐。”
石勒双臂一扬,说那就这样了——你瞧我的心胸可有多开阔?还有什么条件,你一并都提出来吧,反正司马毗我已经给宰啦,其他你还想救谁,我就算全都放了,又有啥了不起的?
裴该暗中长舒一口气,心说最危险的关口已经过去啦,我冒大险,撞大运,终于有惊无险地闯过了这一番惊涛骇浪……其实他真没有骗石勒,若是想逃,虽然未必一定逃得了,胡骑也不可能在洧水岸边就追上他。他确实想重返胡营的,目的就是为了援救裴氏。
裴氏虽然已经三十多了,终究是个美貌的贵妇人,这落到胡营里,即便身份不暴露,也迟早都会发生种种不忍言之事,他裴文约又怎么能够一走了之呢?倘若救自己的是个男人,或许裴该就真逃了,将来想办法为恩人报仇,咱们一命换一命可也。但女人可能遭逢的某些事,比死还要凄惨得多,他心里那道坎儿实在是迈不过去。
只能寄希望于石勒招揽自己的心意够诚,愿意为了自己而宽放裴氏了。其实裴该这趟回来,仍然怀抱着必死之心,倘若石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