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殡仪馆。
幸好有父亲生前的警察同事们帮忙,作为逝者的独生女,田小麦为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安排了本地传统的晚餐。她像个只会握手和点头的木头人,不停感谢留下来的每个人。忙到最后,她从一堆警察中走出来,却发现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了。
子夜,小麦回到毫无生气的家里,看着墙上的黑白遗像,确信自己从此将孤苦伶仃。她再次走进父亲的房间。是该把这房间彻底收拾一番?还是永远保持原样?
细长冰冷的手指,在桌上的那些旧本子上划来划去,最后停在1995年那本的封面上。
打开这本翻得最烂的工作笔记,仿佛还能闻到父亲残留的烟味,看到那张写着“凶手是恶鬼?”的书签。
后面一页,是父亲潦草的字迹—
1995年8月8日,凌晨,局里。
南明路凶杀案。
少年,唯一的目击者,他说话了。
凶手是一只恶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