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缓缓地为自己斟满,酒恰恰高出杯缘一线。拓跋山月忘了点灯,吕归尘在黑暗里默默地坐着。
吕归尘离开将军府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了,拓跋山月亲自相送。走到门边,吕归尘回头看了一眼,看见老仆人正躬着腰收拾晒好的羊皮。
“我这里除了亲兵,就只有他,是从故乡跟我来东陆的。”拓跋山月说,“巴察。”
老仆人抬起头来,他的头发蜷曲而发褐,眼眶低陷,一副草原上常见的老牧民的样子。
“拓跋将军是独身一个人么?”吕归尘又走了几步,忽然问。
拓跋山月沉默了一刻:“我的女人已经死了,死了很多年了。”
“为什么没有再娶呢?”
拓跋一时间愣住了,说不出话来。吕归尘也没有等待他的回答,他低着头走了出去,背影在拓跋的眼里越来越小。远处升着红色的灯笼,灯笼下赤浩年高举着大旗牵着他的马匹,百里景洪昨日下令,赤浩年必须随身保护吕归尘,寸步不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