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耍。小时候我就经常见到太子,而且经常欺负他,不过很快我就不是他的对手,因为他是男孩子嘛,力气比我大。我们打过无数次的架,有无数次我将一条死蛇半只老鼠这种东西偷偷塞进他的书袋,而他也无数次回敬我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,朝阳一直笑着说我和阿穆是天生的冤家对头。但我和朝阳是真正要好,我们都没有姐妹,但朝阳总是对我说,如果她有一个亲姐妹,一定就是像我这样子的。自从先帝下旨聘我作太子妃,朝阳就更高兴了,因为将来我们做姑嫂,一定可以更加亲密无间。
可是我嫁给阿穆的时候,朝阳已经死了。
朝阳的死让先帝萎靡消沉,他断断续续病了数载,我和太子的婚礼,都是在他病中举行。那一次他病得甚久,太医署都有点人心惶惶,我便是在这时候嫁入东宫,朝中有人刻薄,说此时皇家娶新妇,简直像民间冲喜。
我做了六年太子妃,先帝崩逝,阿穆即位改元承平,册立我为皇后。如今是承平四年,算起来,我嫁给阿穆,也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这十年来,我和阿穆都长大了,而我也渐渐明白,任情任性是小时候的特权,做一个皇后,那可不是能够随意任情任性的。而且我和阿穆这十年来风雨相伴,再加上幼时的情谊,我们和亲人一样自然相处,所以我觉得这个皇后我虽然干得不怎么好,但也没出大错。
以我的性子,没出大错就算是上上大吉了。
窈娘陪着我用晚膳,羹汤还没有上来,中使突然来报:“陛下来了。”
宫中素来的旧例,皇帝逢五会到中宫来,但我和阿穆是少年夫妻,素来没有依从这种陈腐例子,阿穆总是想来便来。
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,阿穆已经走进来了。黄昏的太阳透过窗子映进来,照着他的身形,十分高大,不知为什么,我突然觉得他今天有些异样,或许是在一起的日子太长,我从四岁就认得他,又嫁给他十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