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窗内屋子里,有个宫娥正在收拾衣裳,夏裳单薄,她头也不回,往架子上搭去,她力小未及,那件衣裳便如一团轻云,滑落在了地上。
李承鄞不知为何,停住了脚步。那宫娥兀自不觉,反倒唱起了小曲,一边哼唱着曲子,一边拾掇衣物,倒让李承鄞觉得,此情此景,倒仿佛在哪里见过。只是一片朦胧的影子,再抓不住,倒恍惚如同前世一般。
那宫娥扭头看见他,只吓了一大跳,连忙就跪下了,磕磕巴巴叫了一声:“殿下。”
烛光照着她单薄纤细的身影,倒让李承鄞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柔情,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,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指冰凉,还在微微发抖。
他心想,不要怕啊,是我啊,是我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,眼前的人可以认出他来,会给他一个欢欣而喜悦的笑容,就如同她曾经千万次做过的那样。
只要她笑一笑,天亘山上的雪都融化了啊。
那个名字仿佛就在唇边,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他觉得有点气馁,终究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阿绪。”
他在心里想,这名字不好,不是这名字,不对,不对。要叫什么才好呢,她应该叫什么呢?他实在想不起来,这是前所未有的事,他忽忽觉着懒得想了,因为她自己会有主张,她反正是会记得她要叫什么的。
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,而且醉得很厉害,不然的话,心里有一个角落,为何会如此酸楚,又如此的柔软。
他忽然很害怕,害怕那些不知道是什么,却仿佛时时会像烟云一般消弭碎散的东西。他不由得紧紧握着她的手,缓缓将她的手指贴在自己心口上,那里在微微生疼,她全身都在发抖,他却是欣喜的,他说:“跟我回去吧。”
他觉得,他已经找了很久很久了,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,但明明知道的,那是一个巨大的,令他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