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升起。刘栋坐在母亲身边,有时会说一些哥和姐最近的事。
刘栋说:妈,我哥说要好好改造。姐的诊所也不错,他们的孩子秋天就要上小学了。
孩子们都很好,一个个都在有滋有味地奔着生活,按说用不着她再操心什么,可有时,她的心仍感到有些空,无依无靠,她多想刘栋有一天会给她带来她不愿意说,却一直关心的消息呀。
于是,她就反复对刘栋说起家里的老屋:栋啊,也不知咱家的老屋咋样了?
刚开始刘栋并不了解母亲的心思,每次都顺口说:那房子咱也用不着了。
母亲就叹气,说得次数多了,他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思。母亲明着说的是房子,其实是在惦记着那个孩子的消息,似乎只要老屋存在一天,母亲就多了一份盼头和希望。
这天,刘栋终于忍不住问母亲:妈,您就没记着抱养我弟弟的那家人的姓名?
母亲不说话,面向窗外入神入定地看着。
刘栋不甘心地问下去:只要记住他们的名字,就一定能找到我弟。
母亲忽然问道:栋啊,你说你弟弟现在过得咋样啊?
这下轮到刘栋犯难了,他不知该怎样回答母亲的问题,沉默了一会儿说:妈,您就别操心了,他一定比我强。
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母亲,但这也是他的希望。
母亲又问:人家现在过得好好的,咱们去找人家,让人家的日子咋过?当初我答应过人家。
刘栋不再说什么,他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,可这种理智又时时地被思念的亲情所冲破,他忍不住想从母亲那里探个究竟。
这一年刘栋的生日,是母亲张罗着给他过的。在这之前,刘栋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过过生日。小时候过生日,他还不明白生日的内涵,只知道母亲那天会把一只煮鸡蛋偷偷塞在他的书包里,然后小声告诉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