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导队结业后,刘栋顺路又回了一次家。家还是原来的家,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刘草经常跑回娘家来住,胡小胡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。以前还十天半月回来一次,现在一个月也见不着人影。有好心人就提醒刘草,说是在镇子上看到胡小胡有了女人,还在镇上租了房子。
刘草知道后,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她冲人家无所谓地说:他是嫖是赌和我没关系。
这时的农村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,公社改成了乡,大队叫村了,所有的土地都承包给了个人。以前当主任的老胡,现在已经不是主任了,他闲在家里,种属于自己的那份地。当过主任的老胡虽然不是主任了,但仍摆出一副当主任时的样子。衣服不好好地穿在身上,而是披着,不论吃过饭多久,嘴里仍衔着根牙签,舌头在牙签上一卷一卷的,牙签一会儿到了嘴角这边,一会儿又到了那边,仿佛那根牙签是他身份的象征。
老胡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儿子和刘草的关系,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。刚开始,刘草还有些耐心地在他家住着,不管胡小胡是否回家,她每天都为老胡做三顿饭;如今却是今非昔比。她现在所在的村卫生所,也不是以前的合作医疗了,被她承包后,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来她这里看病,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有些盼头。
老胡似乎不愿意看到儿子和刘草这样的关系,他当着刘草的面说了许多小胡的不是,还赌咒发誓地说,要到城里去找儿子。
他果真去了一次,第二天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。他在城里不仅看到了儿子,还见到了和儿子同居的女人,那是个城里女人,比儿子还大两岁,前两年丈夫死了,就一个人单过,和儿子住到一起后,日子似乎过得很光鲜。
那天晚上,胡小胡还陪老胡喝了酒。几杯酒下肚,胡小胡就说了:爸,我的事你就别管了。我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强多了,刘草她算个什么东西,整天吊着脸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