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了田村的话,表情就有些讪讪的。来之前,她曾无数次地想象过和田村重逢的场面。自上次离开田村后,她人虽然回到了歇马屯,可心却留在了医院。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田村,她的心里就湿了一片,直到他出院了,她才舒了一口气。后来又听说他立功了,提干了,她为他高兴得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。
那时,她一直在等他,他答应过要来歇马屯找她,可他却没有来,他在信里说刚提干,还有许多事情要做。通情达理的苏小小也知道,他要做的肯定都是大事,可以后他的信却越来越少,就是来信,也是除了简单的问候外,没有什么更多的内容,这让她更加惦念他了。虽然心里放不下他,可她还是在信里说,如果没有时间,就别给她写信了,她会给他去信的。
苏小小是通情达理的,但在接不到田村来信的日子里,她睡不着,吃不香,不停地叹气。时间长了,母亲就关切地问:田村多久没来信了?
她掩饰道:妈,田村忙,来不来信都一样。
母亲就以过来人的口气说:丫头啊,你听好了,要想嫁给当兵的,就得学会等。我等你爸等了那么多年,现在还得等着。
听了母亲的话,她就想哭,不知是为母亲还是为自己。
更多的时候,她就在灯下给田村做鞋垫,把绵长的思念一针一线地嵌在鞋垫中。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双鞋垫,而是田村本人,她正在向他诉说自己的情感,这时,她的嘴里就哼那支《沂蒙颂》,心一下子飞得很远。
她是在母亲的鼓励下来部队看田村的,之前,她不是不想来,而是没有勇气。母亲理解女儿的心,就给她出主意:孩子,你只要认准这条道就往前走,千万别回头。
此时,田村对她的不冷不热,仍没有让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裂痕。部队是有纪律的,田村只是不便对自己亲热罢了,她一直这么认为。
在招待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