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把它杀了,卖些肉,猪头、猪下水咱们留着,自己吃。
刘栋从那一刻起,就开始盼着秋天,盼着过年,秋天一到,年也就不远了。
母亲这么畅想时,父亲不说什么,他一边吃饭,一边干咳着。
关于父亲的病,母亲也关心过,让他去卫生所看过,卫生所的赤脚医生看不出什么来,开一些甘草片就回来了。父亲吃了,也不见什么好转,后来索性就不去看了。
母亲说:孩子他爸,你老咳老咳的也不是个事儿,到大医院去看看吧?
父亲就说:没啥,就是嗓子眼儿里像有啥东西,咳一咳就没事了。
母亲知道,父亲是舍不得花钱看病,母亲就和父亲商量:要不到秋天把猪卖了,你去县里医院检查检查?
父亲勉强地说:再说吧。
父亲的事也就再说了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母亲在炕上翻了个身,醒了过来,她看一眼窗外白花花的月亮,又想起了"那个孩子",她推推父亲:孩子他爸,也不知那孩子咋样了?
父亲从梦中清醒过来:别想了,睡吧。
很快,他们就又都睡去了。生活的操劳,让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想身边之外的事了。
哥哥刘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解放军,在那个别无选择的年代里,哥哥把所有的理想都寄托在参军上了。
前村后屯的年轻人参军后,偶尔回家休假探亲什么的,哥哥会走很远的路跟着人家,望着人家那一身绿军装,羡慕得要死。跟着人家走很多路,就是想让人家注意到他,跟他说上几句话,那样他就会不厌其烦地跟人家打听部队上的事,哥哥对部队的一切都感到神秘,充满了敬畏。
哥哥有一把火药枪,是用自行车链条做的,很精致,他用这把火药枪换了一件假冒的军上衣。哥哥爱不释手地把假军装穿在身上,人就显得精神了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