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一想起来,心里就很空落。
这么多年来,一家人都忙于生计,活着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,他们真的很少有时间想起刘栋的弟弟。
刘二嘎和王桂香心里清楚,如果不把孩子送人,也许两个孩子都活不到现在,他们为有今天的生活感到知足。
夜晚的时候,孩子们都睡着了,刘二嘎和王桂香躺在炕上,在一天的时间里,他们只有这会儿才有时间、有心情说说话。他们说的话大都围绕着刘栋的弟弟,他们生了四个孩子,只有那个最小的不在身边,那个孩子就成了他们遥远的念想。他们把更多的思念和种种对孩子的想象,都倾注在远方不知音信的孩子身上。
王桂香就说:也不知那个孩子咋样了?
他们不知孩子现在叫什么,他们也不可能给孩子起名字,在他们这里,孩子没上学前,家人以及周围的人只称孩子的小名,起名字是为了给孩子落户口。在以后的日子里,他们一提起田村,称呼的就是"那孩子"。
刘二嘎望着天棚:一准错不了,人家是部队的高干,能亏了孩子吗?
也不知孩子长得咋样了?
王桂香还是在田村满百天的时候见过一次,现在孩子都三岁了,她再也没有看到过。十指连心,她是十月怀胎生的田村,虽然没有养过他一天,但实际上,他还是她的孩子,她不能不在心里记挂着。
刘二嘎听了王桂香的感叹,也陷入了想象中。半晌,有些无奈地说:也许这辈子咱们也见不到那孩子了。
王桂香听了,眼角就有了泪,在黑暗中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。
半晌,她哽着声音说:要是在我临死那天,那孩子能回来叫我一声妈,也算我没白生他一回。
刘二嘎似乎有了火气,就有些不耐烦:孩子送人了就是送人了,别再七想八想的了。
王桂香毕竟是女人,她说到伤心处,吸溜着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