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条件反射了,只要情报上给他派了任务,他就吃不香、睡不着的。渐渐地,他开始恐惧那一张张小小的纸条了。
在没有收到情报的日子里,他眼不见、心不烦,然后低着头上班、下班。没有出车任务时,就躲在值班室里,和老田头说会儿话,或者跟自己下一盘棋。刚开始,他是想找老田头下棋,以此来消磨时间,可老田头不愿意下棋,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:老了,动不了脑筋了,一动,就疼。于是,老田头就剩下南天地北地扯闲篇了。
有时,他对老田头的话不感兴趣,便自己跟自己杀一盘。他一会儿坐在这面走一走,然后又绕到另一边,摆出一个棋子。常常是一个人守着一盘棋,没完没了的样子。
尚品的被捕,着实让他吃了一惊。他病了几天后,终于又摇摇晃晃地去上班了。
外面的阳光依旧,医院里的日子依旧。自从尚品被抓后,他再也没有让刘半脚去过大东食杂店。他知道,去了也是白去。没有了尚品这个上线后,他的日子果然就清静了。他乐意过这样踏实的日子。
时间长了,他偶尔也能仰起脸走路了。他还会经常到老田头的传达室,坐在窗前,与熟悉或不太熟悉的人,打一两声招呼。
他仍然留意着报纸,那是他了解外界信息的一个窗口。他从报纸上看到,朝鲜战争仍在打着,第三次战役结束了,第四次战役又要打响了。特别是看到更为具体的歼敌数量和收复失地的内容时,他的心里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如果美国人能顺利地把朝鲜拿下来,国民党还可能有机会反攻大陆。但现在看来,这一切都遥遥无期了。大陆似乎铁了心要和美国人在朝鲜打上这一仗了。全国上下同仇敌忾,有钱的捐钱,有力的出力,一定要把美国人赶出朝鲜。这种全民一致的民族大义,更让他感到了无望,甚至是恐惧。
朝鲜战争刚爆发时,他似乎还看到了一点希望,他企盼美国人能打过鸭绿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