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凝视着她,态度很不友好地指责道: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?
她站起身,轻描淡写地说:我去锄奸了,怎么了?组织上不是要锄奸吗,我完成了任务。
乔天朝手指着她,气得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那天晚上,乔天朝失眠了。他在考虑王晓凤作为地下工作者的资格,从东北的偷枪事件,到这次的医院锄奸,两次鲁莽行事,若稍有闪失,组织苦心经营的地下工作站将土崩瓦解。地下工作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隐藏,越深越好,就凭这一点,王晓凤是不称职的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乔天朝从沙发上爬起来,再一次给组织写了报告,要求调离王晓凤。而此时的王晓凤却全然不知,她睡得很香,轻缓的鼾声,丝丝缕缕地飘浮着。
第二天一早,乔天朝就去了巷民路28号。他预感到,这次组织一定会把王晓凤撤走。
王晓凤并不知道乔天朝背着她又打了一份调离她的报告,按照她的逻辑,她没有错,组织提出锄奸,她就去锄了,现在她终于安全了,这个地下站也就安全了。同时她还意外地收获了一把枪,这次她吸取了在东北站时的教训,把枪埋在了地下,不挖地三尺的话,谁也休想找到它。
有了枪,她的腰板都硬了。乔天朝一走,她就把门窗关上,窗帘拉了,把枪从地下翻出来。她对枪真是太熟悉了,她从枪膛里退出子弹,黄澄澄的五粒子弹映得她眼前一阵眩晕。有了枪,才觉得自己是名真正的战士,她把枪拿在手里,左看右看,然后又插在腰上,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,待确信自己真正拥有了这把枪时,才长吁了口气,用布把枪裹了,小心翼翼地把枪藏到了床下。
傍晚时分,乔天朝比平时早回来一些,手上还拎了一袋吃的东西。一回来,他就把这些吃的摆在了桌子上,看起来很丰盛。
王晓凤睁大了眼睛冲他说:干吗呀?不年不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