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房子里用同样的方法在给川雄救治。川雄睁大着眼睛,他不明白格楞一家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。
做完这一切,格楞把猎枪递给三甫,宾嘉站在一棵树下。三甫不明白让他干什么,他愣愣地瞅着宾嘉,瞅着格楞。宾嘉苍白着脸,眼里含着泪,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,三甫终于明白了。他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这是鄂伦春人的风俗,女人嫁给男人,犹如泼出去的水,任打任杀随你了。活着是你的人,死了是你的鬼。杀可以,打可以,只要女人不死,你就不能离开她。
三甫似被电击了似的号叫一声,他想起了草草,眼前的宾嘉无疑就是另外一个草草了。他向宾嘉跪爬过去,他一把抱住了宾嘉的腿,他喊了一声草草。没有人能听懂他喊的是什么。
格楞老人看到眼前这幕景象,流下了欢喜激动的泪水。他望着远近起伏的雪山,他心里轻声呼唤着:“我格楞一家有救了,这里又会强大起来……”
格楞老人带着一家人,伐倒了一些树木,很快在雪地上又为川雄搭起了一间木屋,木屋里同样铺上了兽皮,还升起了炉火。
三甫和宾嘉夜晚躺在温热的炕上,三甫想了很多,想到了父亲,干娘和草草……他想这一切的时候,一下子觉得离身边的宾嘉很近了。黑暗中,宾嘉正睁着一双火热的眼睛在望着自己,宾嘉同样火热的鼻息一次次扑在自己的脸颊上。三甫再也控制不住了,他一把抱住宾嘉似呻似唤地喊了一声:草草哟……
第二天,嫂子为宾嘉晾出了那条白床单。洁白的床单上似盛开了两朵鲜艳的樱花。后来格楞老人摘下了树上的那条白床单,他双手捧着,似捧了一件圣物,一步步向山林走去,最后他跪下了,他要把女儿这份清白献给这里的山岭树木。
格楞一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日本的国家。鄂伦春人的家就是大山,山外面的世界让鄂伦春人陌生,山林就是他们的家。只要走进这片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