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片刻过后,北泽豪笑了,他指着一把椅子让朱长青坐,朱长青没坐又说:“你答应过,给我们发饷。弟兄们家都有老小。”
北泽豪从棋盘旁抓过一个铜烟袋锅,又在烟口袋里拧了锅烟,他做这些很熟练,就像一个中国老人,用了一辈子烟袋那么熟练自然。北泽豪自从来到东北,便对东北的烟袋感上了兴趣,锅子里装满烟端在手上,“咝”一口,“咝”一口,那一招一式,很值得品味。来到大金沟后,他让杨雨田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烟袋,没事的时候,他也“咝”一口,品味着烟雾,通过烟杆到嘴里,那缕苦辣让他产生很多想法。
此时,北泽豪把烟袋举起来,递给朱长青。朱长青瞥了眼烟袋,没有接。
北泽豪僵了一下,但马上微笑着说:“你们中国人不是说烟酒不分家吗?”
朱长青冲北泽豪躬了一下身说:“长官,我只替弟兄们来领饷。”
北泽豪用火柴点上烟,“咝”一口,他透过烟雾很快地看了一眼朱长青,也看了眼潘翻译官,又“咝”了口烟后说:“朱团长放心,你回去等便是,饷当然要给。”
朱长青又躬了躬身子,退了出去。
潘翻译官在北泽豪和朱长青说话的时候,他除瞅了眼朱长青外,很快便把目光移到那盘没下完的棋上,似乎一直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。朱长青走后,北泽豪“咝咝”地又连着吸了两口烟,才挪回目光。他抓过自己的马跳过了楚河汉界。
潘翻译官抬起头冲北泽豪笑了一下说∶“太君,这步棋应该我走。”
“噢。”北泽豪说完撤回自己走出的马。
军饷是第二天日本司务官带人送来的。军饷是银元,装在一个木头箱子里,白花花的一片。朱长青让王五给众人发饷,他看着弟兄们一个个接了银元从他身旁走过去。
王五一边发饷一边冲他说:“这日本人还真不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