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觉得窝棚里有了异样,接着他看见柳金娜和两个人在窝棚里厮打着,接着他又看见朱长青手下的人,焦灼地围着窝棚转圈子。他意识到了什么,抓过枕下的枪,那是杨家的枪,他尖叫一声冲两个正和柳金娜厮打的人冲了过去。很快他便和那些人厮打在了一起。
这时,窝棚外突然响了两枪,和谢聋子厮打在一起的人,顿时住了手,兔子似的向回跑,朱长青站在窝棚外骂着:“你们这群骚狗,两天不见女人就熬不住了。”
谢聋子扶起地上的柳金娜,帮助柳金娜穿好被撕扯下来的衣服。“畜生,他们是畜生。”他说。柳金娜哭着。他知道自己的亲人受了伤害。他摸过枪就要冲出去。柳金娜一把把他抱住,他又一次体会到那种母亲似的爱抚,他哭了,哭得淋漓尽致。
郑清明听到了野葱岭方向的枪声时,他已经往回赶了。天亮的时候他回到了野葱岭,他走回自己窝棚时,便什么都明白了。他站在野葱岭的山坡上,窝棚里有不少探出来的脑袋望着他。他骂了一声:“杂种。”这时正有一只麻雀从头顶上飞过,他举起了枪,枪响了,麻雀像片破布一样掉了下来。那些探出的头又缩了回去。朱长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,朱长青说:“兄弟,对不住了,都是我没管好弟兄们。”
郑清明什么也没说,走进了自己的窝棚。
朱长青长吁了口气。
日本大佐北泽豪有一个习惯,每天早晨起床后,不洗手,不洗脸,拿着喝水的杯子,接着自己的第一泡尿,尿盛在杯子里,仍温热着,上面浮着一层细碎的沫。北泽豪便闭上眼睛,幸福地把杯里温热的尿喝了。这是他二十年前来中国上海时,跟一个中医学的。从那时起,他每天早起,总爱把第一泡尿喝下去。
喝完尿的北泽豪情绪很好,勤务兵帮他端来洗脸水,水里面仍结着冻碴,刚来大金沟那几日,他无法面对这种冰冷刺骨的水,他伸手试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