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宗白着脸说:“胡闹。”这时有几个警察正朝他们这边跑来。杨宗说一声:“还愣着干啥。”说完一挥手叫过两个士兵,让士兵抬着受伤的柳先生来到了大帅府大院。秀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那一次,杨宗一直等到晚上,才派人把他们送回了学校,柳先生养伤那些日子,秀差不多一直陪护着柳先生。柳先生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,自己有伤在床上躺着,仍没忘记被抓进警察局的学生和老师。那一天晚上,柳先生对她说:“秀,你敢不敢送一封信”她想也没想就说:“敢,怕啥。”柳先生交给她一封信,让她送到东北大学学生会一个姓赵的人手中。那一次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,她激动万分地跑到柳先生宿舍告诉他信送到了。柳先生很感动,握着她的手说:“真是谢谢你了。”这是柳先生第一次握着她的手,一种异样的感受过电似的在她身上流过,和鲁大用力抱着她时的感受一点也不一样。从那以后,她再也忘不了柳先生了,夜晚对鲁大的思念换成对另外一个人的想念。这种崭新的想念,鼓噪着她彻夜难眠,她觉得自己似乎换了一个人,一个崭新的人。
也就是从那时起,她开始审视自己是否爱过鲁大。结果,鲁大像梦一样在她心中消失了。多了些歉疚和不安,她惦念鲁大是死是活,这份惦念却是另一种心情了。
秀再次回到李清照冷冷清清的意境时,觉得自己便是那李清照,柳先生就是赵明诚了。这一发现,使她脸红耳热了好一阵子。
柳先生伤好后,对秀说:“我要回一次老家。”秀知道柳先生的老家在南方。她不知道柳先生回家干什么,她以前在柳先生的谈话中得知,柳先生老家已经没有人了。
柳先生突然就走了。没有柳先生的日子里,秀才真实地体会到那份思念。那是一种甜蜜和痛苦参半的感觉。有很多次,她站在学校门口眺望着远方的行人,希望在行人中突然发现柳先生。她还去过火车站,她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