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绝跳崖而死的,这就是真实的一切。我举起的亨手也是真实的,关于疯魔谷的传说真实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我久久地默立在这些军人墓前,听着风声从墓地上吹过,似听这些军人们在默默地诉说着那一段悲壮的传说。
当我离开疯魔谷时,已经是夕阳西下了。我回头看了一眼疯魔谷,看到采金队竖起那高高的钻塔,矗在那里,静静的,似在等待开钻后那一声轰鸣。
我想,疯魔谷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,说不定会在这里真的采出一座金矿。
二
母亲作为一个女人,她太普通了,正因为她太普通,才造成了她爱情的悲剧。
母亲轻而易举地答应了父亲。她把父亲当成了一个靠山,一个像马团长一样的靠山。父亲从结婚开始,他就不爱母亲,他只是为了对马团长的承诺。他答应过马团长。马团长像谜一样在平冈山失踪,父亲那颗对战争自信的心也随之失踪了。失去战争的父亲,一切都变得麻木而苍白,包括他的爱情。母亲在答应他求婚那一瞬间,他曾想起了少女娟的形象,那只是一瞬间,便向少女娟告别了,他在告别一段温馨又美好的回忆。
母亲嫁给了父亲之后,便离开了长春,来到了父亲驻军所在地。母亲嫁给了父亲,把整个生命一同嫁给了父亲。
在抗美援朝结束后,没有了战争的日子里,父亲一声不吭,眉头紧锁。父亲日日夜夜都在想那次平岗山战役。他弄不明白,一个营的人马怎么悄无声息说没就没了。一一一号高地在父亲心里犹如一口洞开的陷阱,父亲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也随那个营一同掉了下去。
父亲一声不吭,对母亲冷若冰霜,母亲对父亲却似一团火,一团熊熊燃烧的火。每天父亲下班回来后,母亲都要端来一盆热水放在父亲脚下,母亲又蹲下身帮父亲脱去鞋袜,捧起父亲的脚放到温热的水里。父亲这时仍一声不吭,他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