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的这段时间,邱云飞度过了除自己新婚之外的又一次幸福时光。邱云飞流血了,她要给他补回来。那时,没有什么好吃的。她便在夜里去河沟里抓泥鳅、抓蛤蟆,回来后,就用脸盆给他炖,让他连汤带肉地吃下去。最后,他的脸都吃绿了,一见到泥鳅和蛤蟆他就想吐,然后他哀求地说:秋莎,我不吃了。
她说:不吃咋行?你得吃,要不然你的伤不会好。
他就悲壮地说了:这回我真的吃闲饭了。
邱云飞吃完泥鳅又吃蛤蟆,终于好了,他头上的纱布拆下去了,他可以走路了。
他是在阵地上采访时受的伤,那时,枪炮打得正急。也就是从这一次,她不再说他是吃闲饭的了,她对他的感情又一点点地升了起来。她认为邱云飞不仅会采访,也会受伤,伤是为新中国负的,她就没有理由说他吃闲饭。
邱云飞出院的前一天,他们又住到了一起,这次是她主动地把手伸给了他。他说:你不怕怀孕了?
她说:要怀,就怀个男孩,万一以后你有个三长两短的,让他接你的班继续打仗。那天,他们又新婚似的恩爱在了一起,那一刻,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怀个男孩,男孩长大了,就会扛着枪,在炮火连天的阵地上冲冲杀杀。
结果,就在那个夜晚,她真的怀孕了。
那是在平津战役结束后,柳秋莎发现自己怀孕的。她已经怀过一次了,这次她轻车熟路地就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章梅也怀孕了,是柳秋莎发现的。那天,章梅为伤员换药,换着换着,她就干呕了起来,最后她控制不住自己,从病房跑到院外,扶着一棵树仍然呕着。这时,正好柳秋莎走过来,章梅就眼泪汪汪地冲柳秋莎说:秋莎,我怕是当不成护士了,现在我一看见伤员的伤口就恶心。柳秋莎背着手在章梅的身边走了两个来回,然后说:你想吃酸的么?
章梅说:想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