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把他抓起来。他一惊,就醒了。在黑暗中,他张大嘴巴,惴惴地喘息着。他在夜深人静时就想,委任状无论如何不能放在自己身边了,于是他爬起来,推开门,看到有哨兵在学校的院子里走动,就又关上了门。他背靠着门喘息一会儿,越来越觉得自己危险,在小莲的眼神里看到对他的质询,这里虽然只有小莲认识他,但他一次次地往怡湘阁跑,肯定会露出点儿蛛丝马迹的。看来只能在自己住的房子里想办法了,他一遍遍地打量着房子的角角落落,终于发现了脚下铺着的砖头。那张委任状,终于被他封好,藏在了砖下。再躺到床上时,人却睡不着了,这时他想到了小莲,又从小莲想到了自己。此时的自己,是担负着特殊任务的国军中尉,眼下是中尉,但如果有一天国军再次杀回来,他就是陆城的少将专员,从中尉到少将,一个天上、一个地下。想到这儿,他就了无睡意,浑身上下竟冒出一层冷汗。解放的陆城,到处都是喜气洋洋,陆城的报纸上也都是解放军作战的消息。说到解放军,就不能不提到国军,报纸上说,国军全面溃退,已全部过江了。江南的南京就是国民党的总统府。报纸上还说,国民党想凭借长江天堑和我军决一死战。报纸上又说了,蒋介石提出和谈,想以长江为界和共产党分而治之。往后的报纸还陆续报道了解放军要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……
报纸上的消息,让于守业的心里乱七八糟的,他希望国民党有朝一日打回来,那时他就是少将专员了。如果国民党一败涂地,他所作出的牺牲和努力,将一文不值。他在心里期盼着奇迹的发生。报纸上关于国共两党的消息,他想看到,又怕看到,毕竟报上关于国军利好的消息几乎没有。
他也曾亲眼看见,新政府召开的镇压大会,那些罪大恶极的资本家或者是汉奸走狗,脖子上挂着牌子,游完街就被正法了。他悬着的心一次次地又被提了起来。那几日,他经常做噩梦,梦见他被五花大绑地押着游街,最后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