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犹是前宵旅邸身,一朝冠带焕然新。
升堂忽作威严象,判案还同正直神。
任使奸谋能自诈,讵愁冤屈不能伸。
清廉顷刻传宣遍,百姓欢虞颂祷频。
且说到县衙口,三人下驴下马。太爷说:“掌柜在这等等,我里头瞧个朋友,少刻就来。”秃子说:“去罢,我这也有个朋友,在班房里当差使,正要排班伺候太爷。”
大家退去,有几个头儿都让朱起凤说:“二掌柜的屋里坐,饮茶。”朱起凤说:“众位哥们辛苦了。”自己到了那班房,驴教小伙计接过来,自己去里边待茶。问:“二掌柜的什么事,往这里来?”起凤说:“这瞧点活。”又问:“在那里瞧活?”回答:“跟着那位相公瞧点活。”又问:“就是方才进去的那位相公?”回答:“正是。”头儿说:“这号不错,等着出来听信罢。”
少刻,里边梆点齐发,太爷升堂。朱二秃子忽听里面说:“带秃子!”就有一个头儿过来说:“太爷升堂了,带你进去。”就把铁练搭于脖颈之上。二秃子一怔,问说:“这是什么缘故?”头儿说:“我们不知,你到了堂上,你就知道了。”往上就带。喊喝的声音,将秃子带到堂口,往上磕头。邓九如教:“抬起头来,你可认识本县?”朱起凤吓了个胆裂魂飞。原来是教瞧活的相公,是本县知县。自己心中有亏心的事情,自来的胆怯。又对着太爷又问到病上,说:“朱起凤,你把哥哥怎么害死,谋了你嫂嫂,从实招来,免得三推六问。”叫官人挑去铁练。秃子复又往上磕头,说:“太爷在上,小的哥哥死了二年的光景,至今我这眼泪珠儿还不断呢。再说我们一奶同胞,我怎么敢作那逆理之事?就求太爷口下留德,一辈为官,辈辈为官。这话要传扬出去,小的难以在外头交友。”邓九如把惊堂木一拍,说:“?t!好生大胆。我且问你,你哥哥得何病症而死?”秃子说:“乃是急心疼的病症。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