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不止的说:“你看我罢。”伙计说:“我看你,谁看我呀?”胡大爷说:“我兄弟他有个毛病,本是个浊人,禁不住着急,一急就犯羊角疯。这是为我又犯了羊角疯了。”伙计说:“那有那么巧!这是羊角疯?你别冤我,也别说,我过去瞧瞧去。”胡小记说:“哎哟!哎哟!我这个兄弟病犯上来,不怕前头是眼井,是道河,是火坑,他也就躺下了。”伙计说:“羊角疯我摸的出来。要是羊角疯,跟死了的一样,浑身发挺,不过就是不凉。”过去一摸:“这是羊角疯,真是羊角疯。”
什么缘故呢?他这腿搬也搬不回来,拍也拍不动,比直。伙计信了;其实全是假的,都是艾虎商量着合他们闹着玩。他听见要碗豆腐汤,“咳咳的迷子”,就知道是要下蒙汗药,回去告诉:“他要下蒙汗药,他端过豆腐汤去,大哥在桌子外边装病躺下,把他豆腐汤碰撒。他要再作呀,二哥装羊角疯,仍然碰躺下。他要是三回再作,我就进去。”
伙计连拍带搬,一丝不动--乔二爷一按力,他如何搬的动?又一按力,他更拍不动了。
其实爬的那个竟笑,老不敢抬脸。伙计信以为实,说:“今天这个买卖真来的邪行。”
灶上问:“又摔了?”伙计说:“可不是,再作一个罢。你瞧,这倒真是羊角疯。这不是搀起来了,又坐下了。”再看更好了,先前是一个哼哼,这才是两个人哼哼了。这个“哎哟”,那个“哼咳”;这个“哼咳”,那个“哎哟”。“你们跑到这喊号来了,这不打人夯。”上房屋里问:“豆腐汤得了没有?”回答:“得了,又教病人碰了,这就得。”上房屋里说:“我们不要了,得了,你们喝罢。我们明天开发钱,相公爷歇了睡了。”伙计说:“得了,你多少喝点罢。”“我们不喝了,关门睡觉了。”“瞧瞧,都是你们两个,耽误我们买卖。”
又听见后院有人叫,说:“你们店里有人没有?走过一个来。”这个伙计抱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