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盗下来了。一合手,交与他的左手。柳青接来灯下一看:“呀!病夫,你真有些鬼鬼祟祟的。”蒋爷劈手夺来,仍又拿自己的右手压住他的左手说:“净盗不算为奇,还要与你还上。”柳爷说:“不还,我也不出去。”
蒋爷说:“还上,你可别矫情了。”柳爷说:“只要还上,就算你赢。”蒋爷说:“连盗带还,没有一个时辰罢?”柳爷说:“这时就还上,可没一个时辰。工夫一大,可就过了时刻了。”蒋爷说:“你净矫情,早还上了。”柳爷不信,蒋爷将双手往下一撤,说:“你摸去。”柳爷回手一摸,果然还上了,说:“怪道哇,怪道!”
蒋爷说:“你说话罢,是出去不出去?”柳青说:“让我出去不难,还得依我一件事情。”蒋爷说:“你不出去就罢,别为难我了。怎么还得依你一件事情呢?”柳爷说:“只要依我这件事情,我就出去。怕你不应。”蒋爷说:“你说罢。”柳爷说:“你把这盗簪的法子教给我,就随你出去。”蒋爷道:“不难,等着得便之时再教。”柳爷说:“不成,立刻就教。”蒋爷说:“净持授桃木人得一年。”柳爷说:“我就等一年。”
蒋爷说:“你等一年,我可等不了一年。也罢,我当时就把你教会,你便怎样?”柳爷说:“我再不去,我是个畜类!这个咒不能一时就会。”蒋爷说:“行七字灵文八字咒,一教就会。”柳爷大乐,说:“来罢,老师你教给我罢。”蒋爷说:“你方才看着盗的快不快?”柳爷说:“快。”蒋爷说:“不快,还能快,你看又盗下来了。”柳爷惊疑不止,连说:“好快!好快!”四爷说:“又还上了。”柳爷一摸,果然还上了。连着五六次,柳爷总未省悟。这回柳爷摸着还未回手,蒋爷说:“又盗下来了。”柳爷一把揪住说:“好病夫,你冤苦了我了!”
列位,这本是蒋爷玩的个戏法,说书总讲“情理”二字。蒋爷自打五接松瞧了他这只簪子,花样尺寸就记在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