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为之事都是黑夜之间,人皆睡着,由着你的性儿,该杀的就杀,该偷的就偷拿了走了。若在白昼之间,这样事全是不能行的。我说你没见过大世面,所以不敢上开封府去,就是这个缘故。”
白玉堂不知蒋爷用的是激将法,气得他三尸神暴出,五陵豪气飞空,说:“好病夫!你把白某看作何等样人?慢说是开封府,就是刀山箭林,也是要走走的。”蒋爷笑嬉嬉道:“老五哇,这是你的真话呀?还是仗着胆子说的呢?”玉堂嚷道:“这也算不了甚么大事,也不便与你撒谎。”蒋爷道:“你既愿意去,我还有话问你。这一起身虽则同行,你万一故意落在后头,我们可不能等你。你若逃了,我们可不能找你。还有一件事更要说明:你在皇宫内院干的事情,这个罪名非同小可。到了开封府,见了相爷,必须小心谨慎,听包相爷的钓谕,才是大丈夫所为。若是你仗着自己有飞檐走壁之能,血气之勇,不知规矩,口出胡言大话,就算不了行侠尚义英雄好汉,就是个浑小子,也就不必上开封府去了。你就请罢!再也不必出头露面了。”白玉堂是个心高气傲之人,如何能受得这些激发之言,说:“病夫,如今我也不合你论长论短。俟到了开封府,叫你看看白某是见过大世面,还是没有见过大世面,那时再与你算帐便了。”蒋爷笑道:“结咧!看你的好好劲儿了。好小子!敢作敢当,才是好汉呢。”兆兰等恐他二人说翻了,连忙说道:“放着酒不吃,说这些不要紧的话作甚么呢?”丁大爷斟了一杯酒,递给玉堂;丁二爷斟了一杯酒,递给蒋平,二人一饮而尽。然后大家归座,又说了些闲话。
白玉堂向着蒋爷道:“我与你有何仇何恨?将我翻下水去,是何缘故?”蒋爷道:“五弟,你说话太不公道。你想想你作的事那一样儿不利害,那一样儿留情份,甚至说话都叫人磨不开。就是今日,难道不是你先将我一篙打下水去么?幸亏我识水性;不然,我就淹死了。怎么你倒恼我?我不冤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