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言语,随着卫兵往里走。走到书房的跨院,阎太太正在院里立着。她穿着一件夏布大衫,可是足下穿着一双大红绣花的棉鞋,呆呆的看着院中那盆开得正盛的粉夹竹桃。书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十七八岁的丫头,见赵子曰进来,两个交头接耳的直嘀咕。
“这是我们的太太!”那个卫兵指给赵子曰,然后慢慢的走出去。
“阎太太!”赵子曰过去向她行了一礼。
“你来了?我的宝贝!啊,我的宝——贝!”阎太太看着赵子曰连连的点头,好象小鸡喝水似的。直楞楞的看了半天,她忽然狂笑起来,笑得那么钻脑子的难听。笑了一阵,她向前走了两步,说:
“啊!你不是我的宝贝呀!好!我念得你,你阎乃伯!阎——乃——伯!——你就是赔我的儿子!你把我儿子害了,你!”她的声音越来越高,脸上越来越难看。赵子曰往后退了几步,她一个劲往前赶。“好!你!你成天叫我儿子念书,念死啦!念死啦!你还娶姨太太,你!你就是赔我的儿子!哎——哟——我的宝贝哟!”她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。两个丫头跑过来把她扶起来。赵子曰一语未发往外走。“我不冤你吧?”那个卫兵向赵子曰一笑。
顾不得和卫兵惹气,低看头走出去;一边走一边想:还是得找周少濂去。因为他想:他自己回京去见阎乃伯,一定见不到;周少濂到底和阎乃伯有关系,所以还是求周少濂帮助他较着妥当。……“怎样?老赵!”周少濂笑着问。
“不用说!少濂,你要是可怜我,先给我弄碗茶喝!我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!”
周少濂看赵子曰的脸色那么难看,不敢再说笑话,忙着去给他沏茶。茶沏好,他由床底下的筐篮中掏了半天,掏出几块已经长了绿毛的饼干,递给赵子曰。
“我吃不下东西去,少濂!给我一碗茶吧!”赵子曰坐在床上皱着眉说。
“子曰!你是怎一回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