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他只得了学分与文凭,并没听过什么关于生活上的教训。在美国留学,除了上堂与读课本,并没体验过什么品德的修养与生命的认识。目的在得博士学位,所以对于别的事情用不着关心,正象上市去买一样菜,除了注意所要买的东西,他不过是顺手儿逛逛市场,只觉得热闹,用不着体验什么,思索什么,听了振华的一片话,他感觉到她根本不明白博士的价值,用不着再和她讲什么。况且她的话,他以为,必是因为吃了留学生的亏,因失恋而有了成见。即使她根本没有失恋,而这些话是由她心中掏出来的,那也适足以证明她的脾气别扭;在他想,一个女子根本不应当说这样的话:在美国,他见过的女人可多了,人家谁不是说说电影与讲讲爱情?没有这么整本大套教训人的。况且,她到底不过是个小学教员,怎能有高明的见解呢,怎能呢?一位博士而被个师范毕业生唬住,笑话!这么一想,他反倒可怜了她,凭她这一套,要能找到个男人才怪;长相又是那么平凡!因为可怜她,所以不便和她生气;反之,倒须再敷衍她两句,把这一场和和平平的结束过去。他很宽大的放出点笑容来:“那么密司唐,你看我不应当再留在济南?”
“地方没关系,全看你想要做什么,与怎么做。”“哼,”他几乎是有意的开玩笑了,“我想先在这儿结婚,怎样?”
“那也不错,”振华也有点嘲弄的意思,“杨家正找女婿呢,父亲不肯告诉你,我肯。”
“哪个杨家?”还象是说着玩,文博士可是真想探听点消息。
“大生堂杨家,他家的大女婿是卢平福。”
记得,焦委员的名单上有这么个杨家。假装着不去关心,而顺口说了声:“卢平福是怎样的人?”“他,臭虫,一辈子忙的就是吸人血。他也是留学生呢!”振华又推了推眼镜。
“他,留学生?”文博士受了一惊似的。
“老留学生了,剑桥的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