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茶点是我们。要打架?这分明是臊我孙家的脸!讲打我当守备的是拿打架当作吃蜜,有不服气的,跟我老头子干干!”孙守备气的脸象个切开的红肉西瓜,两手颤着,一面说一面往外走:“八爷?走!会不开了!走!”
孙八要走,恐怕开罪于大众。不走,又怕老人更生气。正在左右为难,老张立起来说:“今天天气很热,恐怕议不出什么结果,不如推举几位代表草定会章。”
四下埋伏喊了一声“赞成”。然后左角上说:“我们举南飞生!”右角上“……龙树古!”以次:“张明德”“孙占元”“孙定”“李复才”,大概带有埋伏的全被举为起草委员。主席听下面喊一声,他说一声“通过”。被举的人们,全向着大众笑了笑。只有孙老守备听到大家喊“孙占元”,他更怒了:“孙占元,家里坐着如同小皇帝,代表算什么东西!”
主席吩咐摇铃散会,大众没心听孙守备说话,纷纷往外走。他们顺手把点心都包在手巾内,也有一面走一面吃的。后来孙八检点器皿,听说丢了两个茶碗。
孙八把叔父送上车去,才要进庙,老张出来向孙八递了一个眼色。孙八把耳朵递给老张。
“老人家今天酒喝的多点,”老张歪着头细声细气的说:“会场上有些闹脾气。你好歹和他们进城到九和居坐一坐,压压他们的火气,好在人不多。我回家吃饭,吃完赶回来给你们预备下茶水,快快的有后半天的工夫,大概可以把章程弄出来了。”
“要请客,少不了你。”孙八说。
“不客气,吃你日子还多着,不在乎今天。”老张笑了一笑。
“别瞎闹,一同走,多辛苦!”孙八把老张拉进庙来,南飞生等正在天棚下脱去大衫凉快。老张向他们一点头说:“诸位!赏孙八爷个脸,到九和居随便吃点东西。好在不远,吃完了回来好商议一切。”
“还是先商议。”龙树古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