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鼓的,不过我要当学生了。我在唱大鼓的这一行里,就是拔尖儿的了。”
到了山脚下,宝庆要陪她上去,她拦住了他。“爸,”她说,“您在这儿站着,看着我往上走。我要一个人,走进新天地。”她轻快地爬上了石头台阶。
爬了几步,她转过身来冲着他笑,两手拍着书包。“爸,回去吧。一下学我就回家,我是个乖孩子。”
“我看着你上去,我看着你上去。”宝庆舍不得走。
她慢慢走到学校门口,先停了一下,看了看学校背后那些高大的松树,然后转过身来,跟山脚下的爸爸招手。
宝庆仰起脸儿来看。远远瞧着,她象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子。他清清楚楚,看见她时常用来装书的白书包。他想起了当初领她回家那一天的情景。那时她真是又小,又可怜。他一边跟她招手,一边自言自语。“好吧,现在总算是对你和孟老师,都尽到了责任。”他转身回了家。
秀莲一直瞧着爸爸,直到看不见影。然后她抻了抻衣服,整理了一下头发,走进了校门。
一进大门,她就忘掉了自己的身分。她只是“秀莲”。
是呀,她就是秀莲。往日的秀莲已经一去不复返,如今是新的秀莲了。纯洁,芬芳,出污泥而不染,真象莲花一样。
校长在教室里分派给她一把椅子,一张课桌。一起的还有二十来个学生。有的已近中年,有的还是十几岁的少女。秀莲注意到,少数穿得很讲究,多一半跟她一样朴素。有的读,有的写,还有几个正在绣花。屋当间坐着级任老师,是个四十多岁,矮矮胖胖的女人。
秀莲高兴地看出,没有琴珠那样的人。她很兴奋,乐意跟这些姑娘们在一起,和她们交朋友,照她们那样说话。她们说的事儿,或许会跟孟老师说的一个样。
不过她很快就觉出来,大家都定睛瞧着她。她让人瞧惯了,倒也不在乎。所以她就